林安自从开了这家小吃店,日子过得像一碗热腾腾的酸辣粉,表面热闹,底下却一团乱。特别是最近,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几次三番找上门来,要求他尽快安装油烟净化器。“再不装,罚款就要来了。”林安心里窝火,可又无可奈何,挣钱不容易,能省一点是一点。
那天傍晚,店里的客人渐渐散去,林安坐在油腻腻的桌子旁,脑袋里转着“净化器”这两个字,想着怎么尽量用最便宜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。忽然,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:“老板,听说你在发愁安装油烟净化器的事?”
林安一抬头,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布衫的老人,肩上扛着一个工具箱。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,身形瘦小,但神情平和,有种莫名的可靠感。林安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您是……修理工?”
老人微微一笑,走进店里,随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:“我姓赵,干这行很多年了,净化器这种事,不用愁。我有办法帮你装,价格公道,还能包你过检查。”
“真的吗?”林安顿时觉得找到了救星,“您这得多少钱?”
“价格好说。”老赵的眼神透着自信,“不过有个条件,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林安心里一紧。
老赵放下工具箱,打开箱盖,露出里面一排奇怪的器械,有些像普通的净化器配件,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。赵师傅捏起一个管子,轻轻晃了晃:“我这套设备,不光能净化油烟,它还能……净化你的烦恼。”
林安愣了一下,觉得这个老头在开玩笑。净化器怎么能净化烦恼呢?但看着老赵认真的神情,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老赵满意地笑了笑,走进厨房,开始干活。林安则在外面坐着发呆,心里隐隐有些期待——真能净化烦恼?净化器还成了“神器”不成?
没过多久,厨房里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,像是风穿过密林,又像是水流在地下悄然涌动。林安好奇地走进厨房,看到老赵已经安装完毕,油烟净化器正嗡嗡作响,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。与普通的净化器不同,它看起来简洁却古怪,仿佛是从哪个时代的机械遗物。
“好了,试试吧。”老赵站在旁边,拍了拍机器。
林安半信半疑地打开了炉灶,果然,油烟迅速被吸入净化器中,厨房内一尘不染。但奇怪的是,林安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,连带着那些关于罚款和生意的焦虑也随风而逝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竟然感觉像是在山间吸到了清新空气。
“这……”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老赵。
老赵微微一笑,没解释太多:“你答应我的事记得就好。我明天再来,看看机器运行得如何。”说完,背起工具箱,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。
接下来的几天,林安惊讶地发现,净化器不仅完美运转,连他平时的烦恼和琐事也仿佛随风消散了。无论是生意上的困难,还是邻里之间的小摩擦,都变得不再让他烦心。仿佛那台机器真的净化了他生活中的一切不快。
一周后,老赵如约而至。他没有检查机器,反而递给林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烦恼净化,总有代价。”
林安不解地看着老赵:“什么意思?”
老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“等着吧,代价很快就会来找你。”说罢,转身消失在暮色之中。
从那天起,林安发现每当净化器运作时,他的记忆中某些细节开始模糊。那些他曾经历的艰辛、不顺,甚至是曾经重要的决定,渐渐变得模棱两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