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风在辽宁的这座小城里吹拂着，带来了些许凉意。老王站在自家小店门口，叼着一根廉价的烟，目光凝视着远方那座新建的高楼。那个楼盘，是他这些年见过最大的一笔投资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现代气息。老王心里有些泛酸，自从这些大企业进驻，自己的小餐馆生意也跟着滑坡了不少。
“你这烟味儿，跟我那厨房的油烟差不多大。”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，打断了老王的思绪。
老王回头，是老李。两人年轻时是工友，后来一个转行开餐馆，一个则成了电器维修师傅，打拼了大半辈子，都没挣到什么大钱。
“唉，油烟呛得不行啊。”老王无奈地说道。
老李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“你听说没？市里最近查环保，抓得严。你那油烟排放得不达标，估计得装个高压油烟净化器，不然迟早关门。”
“高压油烟净化器？”老王皱起眉头，没听过这种东西。
老李大笑：“别看你开了十几年餐馆，技术这些你还真不懂。最近环保部门推这个东西，装了之后，油烟一净化，排出来的气都清爽了，闻不出味儿。”
老王心里一紧，开餐馆本就是为了生计，这要是查环保不达标，自己这点营生就完了。他急忙问：“那我得赶紧装，哪儿有卖？”
老李意味深长地看了老王一眼，放下手里的工具箱：“我有个活儿，正好给你带上。这周末，我要去给市里新开的饭店装一套高压油烟净化器，正好你跟我去，看看合适不？”
老王心里盘算着，周末就去看看，也许能找到救命稻草。于是两人约好时间，准备一起去那家新饭店。
到了周末，老王跟着老李一起来到了那家新开的饭店。这里装修奢华、灯光明亮，跟老王那简陋的小餐馆比，简直像是两个世界。老李背着工具箱，轻车熟路地进入后厨，老王跟在后面，眼神复杂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老李指着后厨墙角一台新装的机器，油光锃亮，一股金属的冷感扑面而来。
“这就是高压油烟净化器？”老王问道，神情有些疑惑。这个庞然大物看起来高科技十足，他实在想不出它是怎么净化油烟的。
“对，机器内部有高压电场，可以分解油烟中的有害物质，还能把微小颗粒都吸附下来，达到排放标准。”老李边说边开始调试机器。
就在这时，餐馆经理走进后厨，见到两人，微笑着走上前。“李师傅，今天辛苦了。对了，老王兄弟，我听李师傅提过你。你这餐馆多少年了？”
老王笑了笑，有些腼腆，“二十年了吧，都是老街坊，做的就是些家常菜。”
经理点点头，略带些惋惜：“现在政策变了，环保查得严，不光是我们这些大餐馆，小馆子以后也得跟上。其实有时候不光是为了应付检查，空气好了，做生意也安心。”
老王心里咯噔一下。这一番话，像是道出了他的困境：时代在变，餐饮行业也得跟着变。
几天后，老王终于决定，在自家餐馆装上了那台高压油烟净化器。机器启动的那一刻，老王望着屋外飘出的白烟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。烟雾轻盈地散去，天蓝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或许，这就是改变的开始吧。”老王默默想着，回到灶台前，开始为新的一天做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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