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龙岗的烟雾净化器》
李强从没想过,有一天他会成为龙岗最有名的油烟净化器安装师傅。
他今年35岁,个子不高,常年穿着一件旧的工装裤。自从十年前从老家来到深圳打工,李强便开始接触油烟净化器的安装工作。这活儿不算太辛苦,但油污和机器噪音常让人心烦。他从不觉得这个工作有什么特别之处,直到他接到一个奇怪的订单。
那天,傍晚时分,天刚刚开始转暗,李强接到了一通电话,打电话的人声音低沉:“喂,你是李强吗?听说你安装油烟净化器的活儿干得不错,我这儿有个大活儿,想让你来搞一下。”
“可以,具体是什么地方?”李强打开了记事本,准备记录地址。
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,仿佛在斟酌什么。“龙岗,半山顶上,有一座废弃的工厂,地址我发你手机。你现在出发,今晚必须搞定。”
“半山的工厂?”李强心里咯噔一下,龙岗的半山区域几乎没有人去,听说那儿早些年是些非法工厂的藏匿之处,后来政府介入,全都封闭了,哪还有人住?
“你放心,钱绝对到位,完事儿再给你加两万,怎么样?”对方仿佛看出了李强的疑虑,迅速补充了一句。
两万块!李强沉思片刻,最终还是被那笔意外的财富打动了。心想,再怎么也不过是装个油烟净化器,半山顶再偏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。
晚上七点,李强带着工具箱开着他的小货车,沿着狭窄的山路一路盘旋,经过了一段无人问津的树林,终于看到了那座破旧的工厂。
工厂看上去像是废弃多年,墙上布满了爬山虎,窗户大多已经碎裂。门口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,脸上遮着口罩,看不出表情。见到李强的车停下,男人挥了挥手,示意他下车。
“你就是李师傅吧,跟我来吧,设备在里边。”
李强跟在男人身后,走进了工厂。里面的空间幽暗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,不是油烟,而是有些酸腐的气味。更诡异的是,墙上挂满了奇形怪状的机械部件,仿佛那些设备从未见过阳光。
“这油烟净化器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用?”李强边走边问。
男人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带着他往工厂的深处走。穿过长长的走廊,他们来到了一间封闭的房间。房间中央有一台巨大的老式灶台,显然早已停用,但在灶台上方,居然装着一台看似崭新的油烟净化器。
“这净化器的排风管道似乎被堵住了,我得检查一下。”李强打开工具箱,准备动手。
突然,灯光开始闪烁,墙壁上的影子仿佛在晃动,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。李强觉得不对劲,刚想开口问男人,却发现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他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:“净化器,不仅是净化油烟……”
李强的手心开始冒汗。他想立刻离开这里,但他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。他鼓起勇气去检查那台净化器的排风管道,却发现管道里面并不是普通的污垢,而是一团类似于粘稠的黑色物质,仿佛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。
突然,那团黑色物质猛地向李强扑来,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撞到了灶台旁的墙壁,整个人被瞬间包裹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李强醒来时已是黎明。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,一切恢复了正常。而那台油烟净化器和黑色物质不知所踪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工厂,山风吹过,仿佛在窃窃私语。李强不敢再回头,只想尽快离开。
那天以后,李强彻底辞去了油烟净化器的工作。无论那晚经历了什么,他都不愿再提起。但从此以后,龙岗半山的传说越来越多,人们说,那里不仅仅是油烟的净化器,还有别的东西在等待着被净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