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安是个普通的民宿老板,经营着一家位于郊区的老宅子,平日里接待一些来访的客人。由于房屋紧邻大山,空气清新,来这里度假的人都很享受这种返璞归真的生活。但作为房东的他最近却有一件头疼事——社区检查队要求他安装油烟净化器。
这对他来说有些奇怪,因为他的小厨房在民宿后面,又是老式土灶,一日三餐不过就是简单的小炒,能有什么油烟呢?但是检查员咬定要他装,说是最近市里空气质量监管严格,哪怕你煮一锅面,闻到了烟味也得装。这让张小安没办法,只好请了个小公司来做油烟净化器的安装。
安装那天,负责的技工小王到了小安家,手上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净化器。小王憨憨地笑着说:“小老板啊,这个净化器是我们仓库一台,虽然旧了点,但功能绝对够用。”小安看着那个略显老旧的机器,心中有些疑虑,但一想到这个东西安装完毕就不会再有人找麻烦了,便点头同意了。
小王麻利地把机器安置在了厨房外的小台上,还特别提醒小安说这个机器很特别,使用方法简单,开关就在后面,要是机器忽然响得厉害,就关掉开关重新开机就行。说完,小王飞快地拍了拍机器,笑道:“安了这个,以后油烟都跑不掉了!”随即便收拾工具离开了。
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的小安却没想到,问题才刚刚开始。
那天夜里,他起夜上厕所时,忽然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低沉的轰鸣声。最初他以为是机器自检,但声音越来越像是有人在厨房窃窃私语。他有些毛骨悚然,打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却发现油烟净化器确实在运作,但从排风口中正飘出一缕缕淡淡的雾气,像是烟,又像是雾,夹杂着某种香味。
第二天一早,他忍不住问前台的客人是否闻到过什么奇怪的香味。没想到客人们纷纷表示昨晚似乎真的有一股甜香弥漫在空气中,还有人觉得那是某种久违的美味味道。小安暗自心惊,觉得机器似乎有些不对劲,然而社区检查员昨天还来看过,说一切正常。
到了晚上,情况越来越离奇。他的厨房里时常会冒出各种让人垂涎的香气,有时是烤肉味,有时是蒸鱼香,而奇怪的是,每当他去查看时,那股香味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油烟净化器在一旁冷静地运作着。
经过几天的观察,小安发现,香味的来源确实和那台油烟净化器有关——它仿佛不仅仅是在净化油烟,而是在“蒸馏”出某种记忆中的味道。那些香气,正是他儿时家里的饭菜味,甚至有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奶奶做的酱香豆腐的气息。
这种现象逐渐吸引了附近的住户,他们都纷纷围过来,说着这个机器像是有某种魔力。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台净化器装载着某种“记忆”——它仿佛可以读取空气中的味道,将它们变得更加浓烈、更加真实,甚至带有一种时间的错觉,唤起人们对过去时光的记忆。
小安也好奇地想弄清真相,便请来那位技工小王。小王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,只是笑笑,含糊其辞地说:“也许,这机器曾在一家老餐馆里服役过,吸收了足够多的‘记忆’,所以啊,你们现在能闻到的,都是从前的人记忆里的味道。”
小王临走时意味深长地对小安说:“小老板,世上有些事儿,并不需要解释。把它放在这里,让它留住老宅的味道,不是也很好吗?”
此后,油烟净化器成了张小安家独特的存在。每晚,当它飘出一缕缕不知名的香味,便有人想起了儿时的美味记忆,想起了过往的时光,而这小小的民宿,也因为这台“魔法”净化器,变得格外温馨,吸引了越来越多怀旧的客人。
有时,故事里的“油烟净化”未必是为了净化空气,而是为了净化记忆。